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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(nian)，92歲的(de)(de)黃旭華進行(xing)了白內(nei)障手術，原(yuan)本高度依賴老花鏡加放(fang)大鏡進行(xing)閱讀的(de)(de)他(ta)，術后左右眼的(de)(de)遠中近視力都(dou)達到(dao)了0.6。那時，他(ta)激(ji)動地(di)說(shuo)：“我還要(yao)為國(guo)家再工作20年(nian)！”2025年(nian)新春伊始(shi)，99歲的(de)(de)他(ta)卻“食言”了，巨(ju)星隕落(luo)，草木同悲。
黃旭華的一(yi)(yi)(yi)生是無數老一(yi)(yi)(yi)輩軍工人的縮影，見過山河破碎而立志救國，錨定(ding)目標后如饑似(si)渴求學，服從組織安排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，而后蠟炬成灰直至生命(ming)最后一(yi)(yi)(yi)刻。隱姓埋名而又榮譽等身，這兩(liang)種(zhong)截然不同的底(di)色(se)在(zai)他(ta)身上交融，最終繪就(jiu)了波瀾壯闊的一(yi)(yi)(yi)生。面臨(lin)生活中千千萬萬的選擇，關(guan)鍵時(shi)他(ta)都通向了人煙稀少的那一(yi)(yi)(yi)條。
學生時代的黃旭華
關于命運前途的選擇：“學醫救不了國，有飛機軍艦才可以救國”
1926年3月，黃旭華出生于廣東省海豐縣的一個小鎮，祖父是一名武秀才，精通醫術，外祖父也是當地有名望的醫生，父母則開辦醫務所，經營藥房。如果沒有抗日戰爭的爆發，也許他會沿著父母的人生軌跡，走上懸壺濟世的行醫之路。
關于第一次人生轉向，黃旭華曾經在采訪中這樣透露。抗日戰爭爆發后，山河破碎，求學之路變得異常艱難，已安放不得一張平靜的書桌。日本轟炸的飛機在頭頂飛來飛去，警報來了，黃旭華和同學們只能躲在城外的山洞里，若警報一天沒有解除，他們就只能在山洞里餓一天。
年少的黃旭華屈辱憤怒而不得其解，便問了老師三個問題。第一個問題，為什么日本鬼子這么猖狂，想登陸就登陸、想轟炸就轟炸、想屠殺就屠殺，誰給他的權力？第二個問題，為什么中國老百姓就不能安安心心地生活在自己的家園里邊，而要到處流浪、家破人亡、妻離子散？第三個問題，中國土地這么大，我現在連一個安安心心讀書的地方都沒有，為什么？
然而老師給出的答案卻很簡單，“中國太弱了，弱國就要受人欺凌，受人宰割。”從那時候開始，在人生的分岔路口，黃旭華便選擇了“科學救國”這一條路。
1944年7月，因長沙戰事緊張，桂林所有中學畢業會考取消，黃旭華于桂林倉促畢業。此時，立志“科學救國”的黃旭華最向往的大學是國立交通大學（今上海交通大學）。為了能進入理想中的大學學習，黃旭華便和幾位有共同理想的同學，從桂林輾轉北上，奔赴從上海西遷到重慶的國立交通大學。輾轉來到重慶的黃旭華進入了大學先修班，這個由來自全國各地流亡學生組成的先修班，在國難之下形成了一種濃厚的學習氛圍。
一路(lu)坎坷的(de)求學(xue)經歷，對(dui)日軍暴行的(de)所見所聞，使他徹底放棄了學(xue)醫的(de)念頭。“學(xue)醫救不了國(guo)，抵御不了外國(guo)的(de)侵略。有了飛機軍艦才(cai)可以救國(guo)。”1945年8月(yue)，黃旭華因(yin)成(cheng)績(ji)優異獲得(de)中央(yang)大(da)學(xue)航空工程(cheng)系(xi)保(bao)送資格(ge)，后(hou)接到國(guo)立交通(tong)大(da)學(xue)錄取通(tong)知書。
青年時代的黃旭華
學(xue)(xue)航空(kong)還是(shi)學(xue)(xue)造船？經過抉擇(ze)，出(chu)生(sheng)在海邊的黃旭(xu)華以(yi)造船系第一(yi)名(ming)的成績進(jin)入國(guo)立交(jiao)通(tong)大學(xue)(xue)學(xue)(xue)習。據(ju)后來(lai)黃旭(xu)華在上海交(jiao)大百年黨(dang)史(shi)工(gong)程黨(dang)史(shi)人(ren)物口述(shu)中(zhong)透露，當初(chu)之所以(yi)保(bao)送志愿(yuan)沒有(you)(you)填交(jiao)大，就是(shi)因為交(jiao)大“門(men)檻”太(tai)高，怕自(zi)己不(bu)被錄取，如今既然考取了(le)，豈有(you)(you)不(bu)去之理？于是(shi)黃旭(xu)華便放(fang)棄中(zhong)央大學(xue)(xue)，進(jin)入國(guo)立交(jiao)通(tong)大學(xue)(xue)造船工(gong)程系學(xue)(xue)習，開(kai)始了(le)他“深潛”人(ren)生(sheng)的序章。
研發核潛艇時用(yong)的算盤
關于忠誠擔當的選擇：“對國家的忠，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孝”
黃旭華最廣為人知的一次選擇，便是默默無聞30年的“深潛”人生，這場始于1958年的“深潛”，直到1987年因為一篇《赫赫而無名的人生》報告文學才浮出水面。
20世紀50年代，世界進入美蘇爭霸、兩極對立的冷戰時期。在軍備競賽中，美蘇都將核潛艇研制作為海基核力量建設的重要方向。1958年7月，聶榮臻元帥給黨中央遞交了一份絕密報告，報告中提出研制攻擊型核潛艇和彈道導彈核潛艇的設想，得到了毛主席等領導人的認可，中國正式走上發展核潛艇之路。“核潛艇，一萬年也要搞出來！”毛主席這句豪氣萬丈又斬釘截鐵的名言，更加堅定了黃旭華獻身核潛艇事業的人生走向。
1958年8月，黃旭華突然接到去北京出差的通知，沒說什么任務，也沒說去多少天。到北京報到后，支部書記同他談話，說了三點，一是“你被選中，說明黨和國家信任你”；二是“這項工作保密性強，這個工作領域進去了就出不來，犯了錯誤也出不來，出來了就泄密了”；三是“一輩子出不了名，當無名英雄”。領導對他說，你能接受這種工作嗎？黃旭華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。
這一干，就是赫赫而無名的30年，即使特殊的背景下核潛艇研制遇到諸多困難，項目上馬又下馬，簡陋的研究環境，艱難的生活條件，都沒能消磨黃旭華一定要讓中國擁有自己的核潛艇的信念。“快馬加鞭”抑或“下馬牽行”，黃旭華始終都是核潛艇研制團隊保留的“火種”。當年的29人，一直堅持到20世紀80年代的，除了黃旭華之外再沒有別人。
終于，在1970年(nian)12月，首制艇401艇下水。經過持續4年(nian)的不(bu)斷試驗和優化(hua)設計，1974年(nian)“八(ba)一”建軍(jun)節這天(tian)，401艇正式交(jiao)付海軍(jun)，命名(ming)“長征一號(hao)”。人民海軍(jun)由此跨進了“核時代”。
黃旭華在現場
來犯者潛多深，防御者則必須潛得更深，黃旭華深知“深潛才有戰斗力”。后續在402、403艇的研制中，黃旭華帶領各方不斷改進。終于在1988年，最新優化設計的404艇終于具備了極限深潛的條件。
寫遺書，照“生死照”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“壯士一去兮不復還”的味道。看到這種情況，404艇艇長請黃旭華去幫忙做思想工作，緩解一下過分緊張的情緒。上艇后，黃旭華也感覺到氣氛有點沉重，便問艇長：“你們是怎么做思想工作的？”艇長說：“我們強調這次任務光榮啊。”黃旭華說：“你們老說‘光榮’，這些小伙子會以為就是讓他們去‘光榮’的。不怕犧牲是崇高品質，但我們深潛不是要他們去犧牲，是要完成任務，要拿到深潛的數據再回來。”年過花甲的黃旭華立即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，要隨參試人員一起下去深潛。
核潛艇的總設計師親自參與深潛，這在世界上尚無先例，總設計師的職責里也沒有這一項。很多領導得知后，都勸已62歲的黃旭華不要下潛，黃旭華仍堅持參加。這一決定得到了夫人李世英的支持，她寬慰黃旭華說：“你是總師，當然要下去，否則將來怎么帶這支隊伍？我支持你，我在家里等你！”
1988年(nian)4月(yue)29日(ri)上(shang)午9時(shi)，404艇(ting)開(kai)始進行極限深(shen)潛(qian)(qian)，要(yao)求達到極限深(shen)度(du)；12時(shi)10分52秒核潛(qian)(qian)艇(ting)潛(qian)(qian)到了極限深(shen)度(du)。人民海軍潛(qian)(qian)艇(ting)史上(shang)首(shou)個深(shen)潛(qian)(qian)紀錄(lu)由此誕生(sheng)。在潛(qian)(qian)艇(ting)上(shang)浮(fu)的過程中，艇(ting)上(shang)的《快報》請黃旭華題字，激情澎湃的他一揮而就：“花(hua)甲(jia)癡翁，志探龍宮；驚濤駭浪，樂在其(qi)中。”
1988年初(chu)，404艇極限深潛(qian)成功后，62歲的黃旭華興奮飛(fei)奔
深潛歸來合影
也正是這一年，黃旭華趁核潛艇在南海深潛試驗之機，攜妻順道看望老母。行前，黃旭華給母親寄上一本《上海文匯月刊》雜志。母親戴著老花鏡，反復閱讀上面的一篇文章《赫赫而無名的人生》，這篇2萬多字的報告文學。詳細地記載了中國核潛艇總設計師的人生經歷。文中雖然只點名了這位“黃”總設計師，但提到了他的妻子李世英，以及家庭和求學等情況的介紹。母親一看就知道文章寫的是多年不知“去向”的三兒子。她沒想到，30年人間蒸發，被弟妹們誤解為“不要家”的“不孝兒子”，竟然在為國家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。
“對理(li)想(xiang)非常堅定(ding)，不(bu)論(lun)在(zai)(zai)順境中(zhong)，還是(shi)在(zai)(zai)逆境中(zhong)，他認準的道路(lu)會(hui)一干到(dao)底，絕(jue)不(bu)動搖，絕(jue)不(bu)放棄。”在(zai)(zai)女兒黃燕妮心中(zhong)，父親就是(shi)這(zhe)樣一個(ge)堅韌執著的人(ren)。
第一代核潛艇工程四位總師(shi)合(he)影（左起趙(zhao)仁愷、彭士祿(lu)、黃緯祿(lu)、黃旭(xu)華）
關于功名利祿的選擇：“我不是中國核潛艇之父”
如果說，《赫赫而無名的人生》這篇文章把黃旭華帶回了父母親人身邊，那么，2014年，黃旭華獲評央視“感動中國2013年度人物”則將他帶到了大眾視野。此后，黃旭華從幕后走到臺前，應邀講述中國研制核潛艇的故事，講述他們那一代人艱苦創業的故事。國人才知道，世界才知道，中國僅用了不到十年時間就實現了毛主席“核潛艇，一萬年也要搞出來”的偉大誓言。
繼成(cheng)為“感動中(zhong)國2013年度(du)人(ren)物”之(zhi)(zhi)后，黃(huang)旭華于2017年，榮(rong)登(deng)“中(zhong)國好人(ren)榜”，獲(huo)得何梁(liang)何利基金科學與(yu)技術成(cheng)就獎(jiang)，被評為第六屆全國道德模范；2018年，榮(rong)獲(huo)“影響(xiang)世界華人(ren)”稱(cheng)號；2019年，榮(rong)獲(huo)“共和國勛(xun)章”，獲(huo)評“最(zui)美(mei)奮斗者”稱(cheng)號；2020年，榮(rong)獲(huo)“2019年度(du)國家最(zui)高科學技術獎(jiang)”。三(san)年之(zhi)(zhi)內三(san)度(du)被習近平總書(shu)記親授國家級重(zhong)大獎(jiang)勵，并(bing)作為代表發言。這是無上(shang)(shang)的榮(rong)耀，更是無上(shang)(shang)的肯定(ding)。
然而，黃旭華從來都(dou)覺得自己(ji)很平凡(fan)，常說自己(ji)是(shi)(shi)(shi)大(da)海(hai)中(zhong)的(de)一粟，只是(shi)(shi)(shi)在(zai)工作(zuo)崗位上完成了(le)(le)自己(ji)的(de)任務而已。20世紀90年代，有媒體稱他為“中(zhong)國(guo)核(he)(he)(he)潛艇(ting)(ting)之(zhi)父”，他對(dui)此堅(jian)決反對(dui)，甚至還寫了(le)(le)一篇文(wen)章《我不是(shi)(shi)(shi)中(zhong)國(guo)核(he)(he)(he)潛艇(ting)(ting)之(zhi)父》。2017年，在(zai)作(zuo)為全(quan)國(guo)道德模范的(de)代表發言時，黃旭華表示：“今天站在(zai)這領獎臺的(de)是(shi)(shi)(shi)我一個(ge)人，但(dan)我深知，這份榮譽不僅屬于(yu)(yu)我個(ge)人，更屬于(yu)(yu)整個(ge)核(he)(he)(he)潛艇(ting)(ting)研制(zhi)團隊(dui)，屬于(yu)(yu)和我一起并肩戰斗、把青春和熱血都(dou)奉獻(xian)給(gei)了(le)(le)核(he)(he)(he)潛艇(ting)(ting)研制(zhi)事(shi)業的(de)默默無聞的(de)戰友們。”
黃旭華再登401艇
2018年，92歲高齡的黃旭華來到位于青島的海軍博物館。他們一行人如正常游客一樣買門票進去參觀，卻在檢票口被該館官兵認出。海軍博物館館長聞訊趕來，眾人感到黃旭華年事已高，建議其不要再下到401核潛艇，就在碼頭上向他匯報該艇入館以來的情況。但黃旭華夢牽子嗣，執意下艇參觀。年已92高壽的黃旭華，在核潛艇這樣狹小的空間活動，尤其是進出直徑不足1米的水密門，難度可想而知。進艇之后，黃旭華駐足凝視著艇內的每一個部位、每一臺設備，進住艙、上戰位，用他的話說：“一點都不累！”并應邀在留言簿上揮毫題詞：“騎鯨蹈海日游八萬里五洋捉鱉。”這正是黃旭華雖已過鮐背之年，仍壯懷激烈的心境寫照。
2019年，在中(zhong)華人(ren)民共和(he)國國家(jia)勛章和(he)國家(jia)榮(rong)(rong)譽稱號頒授(shou)儀式上，黃旭華作為獲獎代表發言。他(ta)表示(shi)：“習近平(ping)總書(shu)記將(jiang)這(zhe)枚(mei)沉甸(dian)甸(dian)的‘共和(he)國勛章’授(shou)予我(wo)，不是我(wo)一個人(ren)的榮(rong)(rong)譽，這(zhe)份光榮(rong)(rong)屬于核潛艇戰線的每一個成員。”“‘誓干驚天動地(di)事，甘做隱姓埋名人(ren)’我(wo)和(he)我(wo)的同事們，此(ci)生(sheng)屬于祖國，此(ci)生(sheng)無怨無悔。”
2020年，在榮獲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后，黃旭華再三表示：“這個獎雖然是獎勵給我，但更重要的是給我們船舶人，是給我們有協作關系單位的千千萬萬人，是屬于他們的共同的榮譽。”據黃旭華身邊工作人員回憶，在采訪現場當被記者問到800萬獎金如何花這個“俗”問題時，黃旭華曾說：“800萬我現在還沒概念，我曾經和大家講過，這個錢我不要，給了會變成我的負擔，處理不好會惹禍。我會和單位好好商量一下，至少要拿出相當一部分給我們單位設立一個獎勵基金。具體現在還沒計劃，不能夸海口。”
次年(nian)，“怎么花？”這個(ge)問題黃(huang)旭(xu)(xu)華(hua)(hua)(hua)便給(gei)出了答案。2021年(nian)10月28日(ri)，黃(huang)旭(xu)(xu)華(hua)(hua)(hua)科(ke)(ke)(ke)技獎(jiang)(jiang)(jiang)勵基(ji)金(jin)(jin)捐(juan)(juan)贈(zeng)儀(yi)(yi)式暨成立大會在中(zhong)國(guo)船(chuan)舶集團(tuan)有限公(gong)司第(di)七(qi)(qi)一(yi)九研究(jiu)所(suo)(suo)舉(ju)行。七(qi)(qi)一(yi)九所(suo)(suo)原所(suo)(suo)長、黨委(wei)書記（代理）、名譽所(suo)(suo)長、中(zhong)國(guo)工程院(yuan)(yuan)院(yuan)(yuan)士(shi)黃(huang)旭(xu)(xu)華(hua)(hua)(hua)，向七(qi)(qi)一(yi)九所(suo)(suo)捐(juan)(juan)贈(zeng)1100萬元個(ge)人所(suo)(suo)獲獎(jiang)(jiang)(jiang)金(jin)(jin)作為科(ke)(ke)(ke)技創新(xin)獎(jiang)(jiang)(jiang)勵基(ji)金(jin)(jin)。至此，黃(huang)旭(xu)(xu)華(hua)(hua)(hua)已將(jiang)個(ge)人所(suo)(suo)得的(de)各(ge)級(ji)各(ge)類獎(jiang)(jiang)(jiang)項獎(jiang)(jiang)(jiang)金(jin)(jin)逾2000萬元，幾乎(hu)全(quan)部捐(juan)(juan)獻出來，用(yong)于(yu)國(guo)家(jia)的(de)教育、科(ke)(ke)(ke)研及科(ke)(ke)(ke)普事(shi)業。“我的(de)捐(juan)(juan)贈(zeng)，希望起到‘拋(pao)磚引(yin)玉’的(de)作用(yong)，起到‘種子’的(de)作用(yong)，引(yin)起社會的(de)響應，讓更多(duo)的(de)人都來關注(zhu)、關心(xin)、支(zhi)持科(ke)(ke)(ke)研、教育和科(ke)(ke)(ke)普事(shi)業。”捐(juan)(juan)贈(zeng)儀(yi)(yi)式上(shang)，黃(huang)旭(xu)(xu)華(hua)(hua)(hua)在捐(juan)(juan)贈(zeng)大會上(shang)如是說。
“只要(yao)祖國需要(yao)，我(wo)可(ke)以一次流光自(zi)己的(de)血(xue)，也可(ke)以讓血(xue)一滴(di)滴(di)地流淌(tang)。”他這(zhe)可(ke)敬可(ke)愛的(de)一生，是(shi)這(zhe)樣說的(de)，也是(shi)這(zhe)樣做(zuo)的(de)。生前(qian)的(de)黃(huang)旭(xu)華，每一分鐘都為(wei)心懷他熱愛的(de)核潛艇事(shi)業(ye)、祖國的(de)科研教育和(he)科普事(shi)業(ye)，只要(yao)身體條件(jian)允許(xu)，他都會接受采(cai)訪、作(zuo)報告、講黨(dang)課，為(wei)年輕一代傳道(dao)授業(ye)。他總是(shi)用(yong)廣東汕尾(wei)海風攜來南(nan)方(fang)的(de)柔軟(ruan)親和(he)與遼(liao)寧葫蘆(lu)島海風攜來北(bei)方(fang)的(de)凜冽(lie)堅毅相交融的(de)普通話叮嚀囑咐，“千千萬(wan)萬(wan)不要(yao)忘記你們肩膀(bang)上，時代賦予你們的(de)使命”，眼含笑意，而(er)又語氣堅定。
11年前，“感動中國2013年度人物”頒獎典禮主持人問他：“黃老，今天的夢是什么？”他說：“還是核潛艇，還是希望核潛艇更上一層樓。”我想，今天如果有機會再次問出這個問題，他的回答依然是“核潛艇”。
文(wen)(wen)墨盡書書不盡忠誠擔當，書卷(juan)藏(zang)文(wen)(wen)文(wen)(wen)不藏(zang)負重致遠。世間再無黃(huang)院士，世間又處處都(dou)是黃(huang)旭華們。
試問大海碧波，何謂以身許國
青絲化作白發，依舊鐵馬冰河
磊落平(ping)生無限愛，盡(jin)付(fu)無言高歌
| 記 者：高紅梅
| 責 編(bian)：高紅梅
| 校 對：周 芒
| 審 核：項 麗/甘豐錄
